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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丘尼传序 南梁 · 释宝唱
 出处:全梁文卷七十四
原夫贞心亢志,奇操异节,岂唯体率由于天真,抑亦励景行于仰止。
故曰希颜之士,亦颜之俦,慕骥之马,亦骥之乘。
斯则风烈英徽,流芳不绝者也。
是以握笔怀铅之客,将以语厥方来。
比事记言之士,庶其劝诫,后世,故虽欲忘言,斯不可已也。
昔大觉应乎罗卫,佛日显于阎浮。
三界归依,四生向慕,比丘尼之兴,发源于爱道。
登地证果,仍世不绝,列之法藏,如日经天,自拘尸灭影,双树匿迹,岁历晖联,陵夷讹紊
于是时浇信谤,人或存亡,微言兴而复废者,不肖乱之也。
正法替而复隆者,贤达雉之也。
像法东流,净检为首,绵载数百,硕德系兴,善妙净圭,穷苦行之节,法辨僧果,尽禅观之
至若僧端僧基之立志贞固,相法令之弘震旷远,若此之流,往往间出,并渊深岳峙,金声玉震,实惟叔叶之贞干,季绪之四依也。
夫年代推移,清规稍远,英风将范于千载,志事未集乎方册。
每怀慨叹,其岁久矣。
始乃博采碑颂,广搜记集,或讯之传闻,或访之故老。
诠叙始终,为之立传。
晋咸和,旋梁普通
凡六十五人,不尚繁华,务存要实。
庶乎求解脱者,勉思齐之德,而寡见庸疏,或有遗漏,博雅君子,箴其阙焉释藏功五。)
高僧传论 其五 明律论 南梁 · 释慧皎
 出处:全梁文卷七十三
礼者出乎忠信之薄,律亦起自防非。
是故随有犯缘,乃制篇目。
迄乎双树,在迹为周。
金河灭影,迦叶嗣兴,因命持律尊者忧波离比丘,使出律藏。
波离乃手执象牙之扇,诵调御之言。
满八十反,其文乃讫。
于是题之树叶,号曰《八十诵律》。
是后迦叶、阿难、末田地、舍那波斯、忧波掘多,此五罗汉,次第任持。
至掘多之世,有阿育王者,王在波吒弗多城。
以因往昔见佛,遂为铁轮御世。
而猜忌不忍,在政苛虐,焚荡经书。
害诸得道。
其后易心归信,追悔前失,远会应真,更集三藏。
于是互执见闻,各引师说。
依据不同,遂成五部,而所制轻重,时或不同,开庶废立,不无小异。
皆由如来往昔,善应物机,或随人随根,随时随国,或此处应开,馀方则制,或此人应制,馀者则开。
五师虽同取佛律,而各据一边,故篇聚或时轻重,纲目不无优降。
依之修学,并能得道。
故如来在世,有梦氎因缘,已悬记经律应为五部
《大集经》云:「我灭度后,遗法分为五部
颠倒解义,隐覆法藏,名昙无鞠多,即昙无德也。
读诵外书,受有三世,善能问难,说一切性,皆得受戒,名萨婆,即萨婆多也。
说无有我,轻诸烦恼,名迦叶毗,说有我不说空,名婆蹉富罗。
以广博遍览五部,名摩诃僧祇,善男子。
如是五部,虽名别异,而皆不妨诸佛法界,及《大涅槃》,又《文殊师利问经》云:我涅槃后百年,当有二部起。
一摩诃僧祇,二大众。
老少同会共菩萨会出律也。
从此部流散,更生七部。
二者体毗履部,纯老宿共会出律也?
从此部流散,更生十一部。
故彼经偈云:十八及二本,悉从大乘出。
无是亦无非,我说未来起。
又执见不同,传中亦有十八部,而名字小异,故以五部为根本。
从萨婆多部生四部,弥沙塞生一部,迦叶毗生二部。
并是佛泥洹后,二百年内,僧祇生六部,流传至四百年中,昙无德生五部
经中或时止道五师者,举其领袖而言,或时十八二十,则通列异论也。
自大教东传,五部皆度。
弗若多罗诵出十诵梵本,罗什译为晋文未竟多罗化焉。
昙摩流支又诵出所馀,什译都竟。
昙无德部佛陀耶舍所翻,即四分律也。
摩诃僧祇部及弥沙塞部,并法显得梵本。
佛驮跋陀罗译出《僧祇律》佛驮什译出,弥沙塞部,《即五分律》也。
迦叶毗部或言梵本已度,未被翻译。
其《善见》摩得勒伽,《戒因缘》等,亦律之枝属也。
虽复诸部皆传,而《十诵》一本,最盛东国,以昔卑摩罗叉律师、本西土元匠,来入关中,及往荆陕,皆宣通《十诵》,盛见《宗录》。
昙猷亲承音旨,僧业继踵宏化
其间璩俨隐荣等,并祖述猷,列奇宋代。
而皆依文作解,未甚钻研。
其后智称律师,竭有深思。
凡所披释,并开拓开户,更立科目。
齐梁之间,号称命世,学徒传记,于今尚焉。
夫慧资于定,定资于戒,故戒定慧吕义次第故,当知入道即以戒律为本,居俗则以礼义为先。
《礼记》云: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
经云:戒为平地,众善由生。
三世佛道,藉戒方住。
故神解五法,制使先知斩草三根,不可可识。
然后定慧法门,以次修学。
而谬执之徒,互生异论。
偏于律者,则言戒律为指事,数论虚诞。
薄知篇众名目,便言解及波离。
止能漉水翻囊,已谓行齐罗汉。
唯我曰僧,馀皆木想。
此则自赞毁他,功不赎过。
我慢矜高,盖斯谓也。
偏于数论者,则言律部为偏分,数论为通方。
于是扈背毗尼,专重阴入,得意便行,曾莫拘碍。
谓言地狱不烧智人,镬荡不煮般若。
此皆操之失柄,还以自伤,相鼠看羊,岂非斯谓(《高僧传》十一)
心王铭 南梁 · 大士傅弘
四言诗 出处:全梁文卷六十七
观心空王,玄妙难测。
无名无相,大有神力。
能灭千灾,成就万德。
体性虽空,能施法则。
观之无形,呼之有声。
为大法将,心戒传经。
水中盐味,色里胶青。
决定其有,不见其形。
心王亦尔,身内居停。
面门出入,应物随情。
自在无碍,所作皆成。
了本识心,识心见佛。
是心是佛,是佛是心。
念念佛心,佛心念佛。
欲得早成。
戒心自律。
净律净心,心即是佛,除此心王,更无别佛。
欲求成佛,莫染一物。
心性虽空,贪瞋体实。
入此法门,端坐成佛。
到彼岸已,得波罗蜜
慕道真士,自观自心。
知佛在内,不向外寻,即心即佛,即佛即心,心明识佛,晓了识心,离心非佛,离佛非心,非佛莫测,无所堪任。
执空滞寂,于此漂沈。
诸佛菩萨,非此安心。
明心大士,悟此玄音。
身心性妙,用无能改。
是故智者,放心自在。
莫言心王,空无体性。
能使色身,作邪作正。
非有非无,隐显不定。
心性虽空,能凡能圣。
是故相劝,好自防慎。
刹那造作,还复漂沈。
清净心智,如世黄金。
般若法藏,尽在身心。
无为法宝,皆浅非深。
诸佛菩萨,了此本心。
有缘遇者,非去来今(元释念常《佛祖历代通载》云,昭明太子问大士何不论义。答曰,菩萨所说,非长非短,非广非狭,非有边,非无边,如如正理,复有何言,尝著《心王铭》一篇。)
高僧传论 其一 传译论 南梁 · 释慧皎
 出处:全梁文卷七十三
传译之功尚矣,固无得而称焉。
昔如来灭后,长老迦叶、阿难、末田地等,并具足任持八万法藏宏道济人,功用弥博,圣慧日光,馀辉未隐。
是后迦旃延子、达磨多罗,达摩尸梨帝等,并博寻异论,各著言说,而皆祖述四《含》,宗轨三藏。
至若龙树、马鸣,婆薮磐头,则于方等深经,领括枢要。
源发般若,流贯双林,虽曰化洽窐隆,而亦俱得其性。
故令三宝载传、轮转未绝,是以五百年中,犹称正法在世。
夫神化所被,远近斯届,一声一光,辄震他土,一台一盖,动覆恒国。
振丹之与迦维,虽路绝葱河,里逾数万,若以圣之神力,譬犹武步之间,而令闻见限隔,岂非时也。
及其缘运将感,名教潜洽,或称为浮屠之主或号为西域大神
汉明帝楚王英云:「王诵黄老之微言,尚浮屠之仁祀」。
及通梦金人遣使西域,乃有摄摩腾、竺法兰怀道来化,挟策孤征,艰苦必达,傍峻壁而临深,蹑飞絙而渡险。
遗身为物,处难能夷,传法宣经,初化东土,后学与闻,盖其力也。
爰至安清
支谶,康会、竺护等,并异世一时,继踵宏赞。
然夷夏不同,音韵殊隔,自非精括诂训,领会良难。
属有支谦、聂承远,竺佛念、释宝云、竺叔、无罗叉等,并妙善梵汉之音,故能尽翻译之致。
一言三复,辞旨分明,然后更用此土宫商,饰以成制。
论曰:「随方俗语,能示正义,于正义中,置随义语」。
盖斯谓也。
其后鸠摩罗什,硕学钩深,神鉴奥远,历游中土,备翻方言,复恨支、竺所译,文制古质,未尽善美,乃更临梵本,重为宣译,故致今古二经,言殊义一。
时有生、融、影、睿、严、观、恒、肇,皆领悟言前,辞润珠玉,执笔承旨,任在伊人,故长安所译,郁为称首。
是时姚兴窃号,跨有皇畿,崇爱三宝,城渐遗法。
使夫慕道来仪,遐迩烟萃,三藏法门,有缘必睹,自像运东迁,在兹为盛。
其佛贤比丘江东所译,《华严》大部,昙无谶河西所翻《涅槃》妙教,及诸释所出四《含》五部、犍度、婆沙等,并皆言符法本,理惬三印。
童寿有别室之衍,佛贤有摈黜之迹,考之实录,未易详究。
或以时运浇薄,道丧人漓,故所感见,爰至于此。
若以近迹而求,盖亦圭璋一玷也。
世高、无,法祖、法祚等,并理思淹通,仁泽成务,而皆不得其死,将由业有传感,义无违避,故罗汉虽诸漏已尽,尚有贯恼之厄,比干虽忠谨竭诚,犹招赐敛之祸,匪其然乎。
闻有竺法度者,自言专执小乘,而与三藏乖越,贪用铜钵,本非律仪所许,伏地相向,又是忏法所无。
且法度生本南康,不游天竺,晚值昙摩耶舍,又非专小之师,直欲溪壑其身,故为矫异。
然而达量君子,未曾回适,尼众易从,初禀其化。
夫女人理教难惬,事迹易翻,闻因果则悠然扈背,见变术则奔波倾饮,随坠之义即斯谓也。
窃惟正法渊广,数盈八亿,传译所得,卷止千馀。
皆由逾越沙阻,履跨危绝,或望烟渡险,或附杙前身,及相会推求,莫不十遗八九,是以法显、智猛、智严、法勇等,发迹则结旅成群,还至则顾影唯一,实足伤哉。
当知一经达此,岂非列赐受命,而顷世学徒,唯慕钻求一典,谓言广读多惑,斯盖惰学之辞,匪曰通方之训。
何者,夫欲考寻理味,决正法门,岂可断以胸襟,而不博寻众典。
遂使空劳传写,永翳箱匣,甘露正说,竟莫披寻,无上宝珠,隐而弗用,岂不惜哉。
若能贯采禅律,融冶经论,虽复祇树息荫,玄风尚启,婆罗变叶,佛性犹彰。
远报能仁之恩,近称传译之德,倘护身命,宁不勖欤(《高僧传》三)
四月八日度人出家愿文 南梁 · 萧纲
 出处:全梁文卷十四
弟子萧纲,以今日建斋设会,功德因缘,归依十方尽虚空界一切诸佛,归依十方尽虚空界一切尊法,归依十方尽虚空界一切圣僧
窃闻《涅槃》经言:身如画水,随画随合;
是身不净,九孔常流。
就夫愚人,常行味著;
愚痴罗刹,止住其中。
又如《瑞应经》言:沙门之为道也,舍家妻子,捐弃爱欲,断绝六情,守戒无为,其清净得一心者,则万邪灭矣。
一心之道,谓之罗汉,声色不能染,荣位不能屈,难动如地,以免忧苦。
故知出恩爱狱,薄俗为难;
善来比丘,其福深重。
弟子以此因缘,今日度人出家。
愿一切六道四生,常离爱欲。
永拔无明根,削遣暗惑心;
悠习般若慧,足践轻轮之光,口说悬珠之辩。
披忍辱铠,秉智慧刀,乘菩萨车,坐如来座,结缠披解,顶相光明,戒因清白,后报尊重,所有果业,皆悉胜出,受持法藏,为佛真子。
一切道行;
皆悉能行,一切大誓,不休不息。
仰愿十方尽虚空界一切诸佛,仰愿十方尽虚空界一切尊法,仰愿十方尽虚空界一切圣僧,咸加证明。
又仰愿十方尽虚空界一切诸天,仰愿十方尽虚空界一切诸仙,仰愿十方尽虚空界,一切聪明正直守护一切善神,又愿今日见前幽显大众,咸加证明。
今日誓愿,使弟萧纲,得如所愿。
满菩提愿,一切众生,皆悉随从,得如所愿(《广弘明集》二十八上)
报本殿记宣和二年七月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六○、《梁溪集》卷一三二 创作地点:福建省三明市沙县
佛教自东汉流入中国,历魏、晋至梁,其教浸盛,于是双林善慧大士出焉。
以大智慧善巧方便创建法藏,佛菩萨语悉贮其中,机运轮旋,于顷刻间转百千匝,了无滞碍。
其有信者与受持读诵胜妙功德,亦无差别,故后世语建藏者,必以善慧大士为之本。
下逮隋、唐,其教愈隆,然所谓经律论者犹不备也,于是三藏法师玄奘出焉。
以坚固心,发大誓愿,远求法要,眇然一身,经二十年,行数十万里,历无数国土,险阻艰难,滨于九死,乃得至所谓西天者。
讲习诸法,以经律论归于此方,而三乘教典始遂完具。
故后世语求法者,必以三藏法师为之本。
是二大士,宏阐佛教,开示未来,有不可称量之功。
后之置藏读经论律者多矣,不能推其所自而为之报,非阙典欤?
右文殿修撰罗公于宝峰栖云禅院既兴宝藏,使信心士有所依归,又辟经堂,使具眼人有所阅习。
深惟建藏、求法二大士之功不可弭忘,乃即宝藏之西、经堂之后别搆小殿,设其像貌而奉祠之,礼也。
殿成,求名于予。
予窃谓古者以农而食,则必为之祭先农;
以蚕而衣,则必为之祭先蚕;
以牧马为政,则必为之祭先牧。
凡祭祀之间,所以仁鬼神者,皆推其本而报之,仁之至、义之尽也。
右文公知二大士为建藏、求法之本,搆殿设像,使其徒日以香花饮膳、歌呗赞叹,修诸供养以昭报之,实古之制,宜名其殿曰「报本」,则奉祠之意举矣。
惟转是藏、阅是经者,于焉瞻礼,得其所自,知善慧大士以大千经卷转弹指顷,为立教故而不为易也;
三藏法师不爱躯命,远涉异域,为求法故而不为难也。
发无上心而有为者亦若是,则所以报之者,岂特香华饮膳、歌呗赞叹,修诸供养而已哉!
予既以此告公,又退而为之记,以授住持真戒大师可臣,使镵诸石。
殿经始于宣和改元之夏,告成于明年之秋
可臣实总是役者,甚力而才云。
宣和二年七月朔昭武李某记并书。
澧州夹山普慈禅院转轮藏记1128年11月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六一、《梁溪集》卷一三三 创作地点:湖南省常德市澧县
如来为一大事因缘出现于世,示权显实说三乘法度,无量众将入涅槃,以正法眼付大迦叶,使之流布,无令断灭,所以显发四十九年,随机接物,实无所说,应得度者,本自圆成,亦无所得。
诸大弟子佛灭度后,相与结集修多罗藏,及诸菩萨制律造论,助发实相,藏教乃圆。
譬如宝山,庄严殊胜,皆众妙宝所共合成。
而大迦叶以正法眼展转传授,至于达摩,流通震旦,不立文字,直指心源,见性成佛。
譬如一灯传百千灯,光明相续,无有穷尽。
彼众宝山非大法灯之所照烛则不明了,故以具眼而阅灵文,以法印心,如印印泥,小大方圆,不差毫发,是则名为具看经眼。
不如是者,变为歹相,则诸佛说反成魔说。
有大导师善慧大士,以方便智设妙圆机,创转轮藏以贮佛语及菩萨语,关机斡旋,周行不息。
运转一匝,则与受持诵书、写一大藏经教等无有异。
夫一藏教,其数五千四十八卷,一偈一句,含无量义。
其有受持读诵书写,非积岁时、晦明寒暑不能成就,云何乃于屈伸臂间运动机轮而得圆满?
应观法界,一切惟心,由心生故种种法生,由法生故种种心生。
法即是心,心即是法。
心法如如,非一非二,则一念之际,功德周圆,与久远时无有差别。
了斯法者于一尘中转大法轮,于一念顷转如是经百千万亿。
况此法藏现前,运转自然,能护不可思议胜妙功德,以是义故,轮藏之兴周遍禅刹,与诸有情作大饶益。
澧州夹山普慈禅院,傅明大师演化法席,十方禅侣响赴云集,具大藏经,独无轮藏。
惟大比丘长老善能兴崇寺宇,规模建立。
荆南府能仁寺改为官舍,有旧经藏,制度精好,澧倅吴君适至其处,乞归付之,为天申节祝延圣寿道场之所。
创大宝殿,芘覆安设,相方面势,博广严丽。
檀信施财,匠石献巧。
水漂巨木,材皆香楠,以充殿楹;
溪出异石,形如覆钟,以奠轮趾。
众缘和合,不日告成。
金碧相鲜,炳焕殊特。
诸天宫殿,大地山河,磅礡穹窿,与藏回旋。
诸大菩萨及护法神宴坐奔驰,与藏往复,互相戛摩,出大音声,演出苦空无我妙义,凡见闻者靡不蒙益。
而况发心精诚,归向由一?
转藏至百千转,旋见关机,反观自性,转贪恚痴为大智慧,顿悟圆通,證无上道,夫何疑哉!
有一居士,其家梁溪,谋身拙故,罹诸忧患,去国漂泊,经湘、沅间,闻是比丘大作缘事,以身所有,随喜而舍。
舍诸身业,为书藏额;
舍诸意业,为作藏记;
舍诸口业,为说藏偈。
三业皆舍,愿从今去,永断诸业,罪障消除,得无生忍。
时此居士遥瞻宝藏,而说偈言:
我观大藏教,三乘十二部。
广为众生说,皆是诸佛语。
禅宗指心源,不立文字相。
见性以成佛,岂与佛语违。
了心即了法,心法本无二。
已具看经眼,乃可阅灵文。
谛观诸佛言,无一不然者。
如以印印泥,从横皆契合。
此心未明了,欲于纸上求。
如入海算沙,历劫无是处。
心迷诸经转,心悟转诸经。
是故学道人,明心以为最。
我观转轮藏,众宝所庄严。
排斡隐机关,周行无滞碍。
山河随地转,宫殿与天回。
诸龙及鬼神,蟠结以卫护。
璀璨种种色,发生大光明。
荡摩出音声,演说微妙义。
佛语菩萨语,宝函秘其中。
运动不崇朝,而转无量匝。
一心生万法,万法惟一心。
心念已周圆,功德斯成就。
藏轮表诸法,法轮转于心。
是故瞻礼人,当观转者。
我观夹山境,清净古业林。
精进老比丘作大缘事。
诸缘和合故,指顾宝藏成。
宝藏成既然,一切法亦尔。
仰祝圣人寿,后天无有边。
俯利诸含生,神力不思议。
稽首如来藏,及诸菩萨等。
坐于微尘里,转广大法轮。
刹那于是经,转千万亿。
方便解脱法,化度诸有情。
于一弹指间,洗涤千劫罪。
是故我皈依,回心无上道。
御讲般若经序 南梁 · 陆云公
 出处:全梁文卷五十三
夫理臻毕竟,而照尽空寂,入三门而了观,导五浊而超津,譬兹烈炎,远众邪而不触,如彼出日,示一相以趋道,自罗阅阐其玄言,香域弘其妙说,弥勒表字于圆光,帝释念善于明咒,受持读诵,神力折于猛风,恭敬尊重,福利逾于宝塔,盖众圣之圆极,而万法之本源也。
皇帝真智自己,大慈应物,送迎日月,纬络天地,镇三季之浇风,缉五际之颓俗,出临衢室,退事斋居,非以黄屋为尊,每以苍生为,德遍区宇,未足显于至仁,理绝名言,更殷勤于密说,昔慧灯隐耀,法藏分流,二乘舛驳,五部乖谬,诃黎狭劣,徒仰黑月之光,毗昙褊滞,未见沈珠之宝,自圣皇应期,探尽几妙,决散群迷,摧伏异学,极天宫之浩博,穷龙殿之秘深。
于是大发菩提,深弘般若,永断烦惑,同归清净,润甘露于群生,转法轮而不息。
上以天监十一年注释大品,自兹已来,躬事讲说,重以所明三慧,最为奥远,乃区出一品,别立经卷,亦由观音力重,特显普门之章,登住行深,乃出华严之品,故以撮举机要,昭悟新学者焉。
大僧正慧令,盖法门之上首,亦总持之神足,愿等须提之问,遂同迦叶之请,乃启请御讲说斯经,有诏许焉,以大同七年三月十二日讲金字般若波罗蜜三慧经于华林园之重云殿。
华林园者,盖江左以来,后庭游晏之所也。
自晋迄齐,年将二百,世属威夷,主多奢替,舞堂钟肆,等阿房之旧基,酒池肉林,同朝歌之故所。
自至人御宇,屏弃声色,归倾宫之美女,共灵囿于庶人,重以华园毁折,悟一切之无常,宝台假合,资十力而方固,舍兹天苑,爰建道场,庄严法事,招集僧侣,肃肃神宇,结翠巇之阴,峨峨重阁,临丹雉之上,广博光明,有迈庵罗之地,身心安乐,实符欢喜之园。
于时三春届节,万物舒荣,风日依迟,不寒不暑,瑞华宝树,照曜七重,玉底金池,沦漪八德,洞启高门,云集大众,趋法席以沸喧,听鸣钟而寂静。
皇太子智均悉达,德迈昙摩,舍三殿之俗娱,延二座以问道。
宣城王及王侯宗室等,亦咸发深心,并修净行,熏戒香以调善,服染衣而就列,荫映蝉冕,委蛇冠带,排金门,登玉阶者,济济成群。
既而警跸北趋,棨戟东转,门扬清梵,傍吐香烟,被净居之服,升须弥之座,八种妙声,法言无滞,十方疏听,随类得解,甚深之义,在挹注而难竭,乐说之辩,既往复而弥新。
至如宿学耆僧,亟沦偏执,专杖数论,未了经文,变小意以称量,仰天尊而发问。
于是操持慧刃,解除疑网,示之迷方,归以正辙,莫不涣然冰释,欣然顶戴,若莲花之渐开,譬月初而增长,凡诸听众,自皇太子王侯,宗室外戚,及尚书令何敬容,百辟卿士,虏使主崔长谦使副阳休之,及外域杂使一千三百六十人,皆路逾九驿,途遥万里,仰皇化以载驰,闻大华而跃踊,头面伸其尽礼,赞叹从其下陈。
又别请义学僧一千人,于同泰寺夜覆制义,并名擅龙象,智晓江河,传习譬于泻瓶,讽诵同于疾雨。
沙门释法隆,年将百岁,学周三藏,识洞八禅,法度人,显名于关塞之北,闻中国应讲摩诃般若经,自远而至,僧正慧令,犹未启讲,京师道俗,亦不知御应讲也。
至发讲之日,又有外国僧众,不可胜数,并众所不识,同集法座,故知放光遍照,地神唱告,岂劳驰象之使,冥符信鼓之期。
会稽鄮县阿育王寺释法显,修习苦行,志求慧解,既等郁多之思惟,亦同波仑之恳到,乃于讲所,自陈愿力,刺血洒地,用表至诚。
昔剜体供养,析骨书写,归依正法,匪吝身命,以今望古,信非虚说。
凡讲二十三日,自开讲迄于解座,日设遍供,普施京师,文武侍卫,并加班赍。
上光宅天下,四十馀年,躬务俭约,体安菲素,常御小殿,裁庇风雨,所居幄座,仅于容膝,外绝三驱之礼,内屏千钟之宴,膳夫所掌,岁撤万金,掖庭之费,年减巨亿,兼以博收地利,同入珍于挠海,盈息泉府,譬无尽于龙金,故能不劳人力,无损国度,财兼施,周流不竭。
是讲也,灵异杂沓,不可思议,一则宫中佛像,悉放光明。
二则大地震动,备诸踊没。
三则夜必澍雨,朝则晴霁,淑气妍华,埃尘不起,四则犍椎既鸣,讲筵将合,重肩絓毂,填溢四门,而人马调和,不相惊扰。
五则所施法席,上坐万人,而恒沙大众,更无迫迮。
六则四部旷远,咸闻妙说,轩槛之外,听受益明。
七则净供遍设,厨匪宿办,妙食应时,百味盈溢。
八则氛氲异香,从风满触,九则铿锵雅乐,自然发响。
十则同声赞善,遍于虚空。
斯盖先佛证见,诸天应感,超踊宝于昔灵,迈雨华于往瑞,是时率土藻抃,含灵庆悦,愿预福田,争事喜舍。
上皆区其心迹,为发大愿。
窃以一句奉持,尚生众善,二字经耳,犹阶胜报。
况广运大乘,遍扬正法,等发慧根,同趣妙果;
方当秘诸宝函,传彼金字,互万劫以光明,弥大千而利益,盛矣哉,信无得而称也。
小臣预在讲筵,职参史载,谨录时事,以立今序(《广弘明集》二十二。)
敕赐释法藏法寺 南北朝末隋初 · 杨坚
 出处:全隋文卷三
藏禅师落发僧首,又设大斋。
弘法之盛,孰不可等?
其所住处,可为济法(《续高僧传》)
辩正论 南北朝末隋初 · 释彦琮
 出处:全隋文卷三十三
弥天释道安每称:译胡为秦,有五失本、三不易也。
一者,胡言尽倒,而使从秦,一失本也。
二故,胡经尚质,秦人好文,传可众心,非文不合,二失本也。
三者,胡经委悉,至于叹咏,丁宁反覆,或三或四,不嫌其繁,而今裁斥,三失本也。
四者,胡有义说,正似乱词,寻检正语,文无以异,或一千,或五百,今并刈而不存,四失本也。
五者,事以合成,将更旁及,反腾前词,已乃后说,而悉除此,五失本也。
然智经三达之心,覆面所演,圣必因时,时俗有易,而删雅古,以适今时,一不易也。
愚智天隔,圣人叵阶,乃欲以千载之上微言,传使合百王之下末俗,二不易也。
阿难出经,去佛未久,尊大迦叶,令五百六通迭察送书,今离千年,而以近意量裁,彼阿罗汉乃兢兢若此,此生死人而平平若是,岂将不以知法者猛乎?
斯三不易也。
涉兹五失经、三不易,译胡为秦,讵可不慎乎?
正当以不关异言传令知会通耳。
何复嫌于得失乎?
是乃未所敢知也。
余观道安法师,独禀神慧,高振天才,领袖先贤,开通后学,修经录则法藏逾阐,理众仪则僧宝弥甚,世称印手菩萨,岂虚也哉!
详梵典之难易,铨译人之得失,可谓洞入幽微,能究深隐
至于天竺字体,悉昙声例,寻其雅论,亦似闲明。
旧唤彼方,总名胡国。
安虽远识,未变常语。
胡本杂戎之胤,梵唯真圣之苗,根既悬殊,理无相滥。
不善谙悉,多致雷同。
见有胡貌,即云梵种,实是梵人,漫云胡族,莫分真伪,良可哀哉!
语梵虽讹,比胡犹别。
改为梵学,知非胡者。
窃以佛典之兴,本来西域
译经之起,原自南京
历代转昌,迄兹无坠。
久之流变,稍疑亏动。
竞逐浇沙,鲜能回觉。
讨其故事,失在昔人。
至如五欲顺情,信是难弃,三衣苦节,定非易忍。
割遗体之爱,入道要门;
舍天性之亲,出家恒务。
俗有可反之致,忽然已反;
梵有可学之理,何因不学?
乂则发蒙草创,服膺章简。
同鹦鹉之言,放邯郸之步,经营一字,为力至多。
历览数年,其道方博。
乃能包括今古,网罗天地,业似山丘,志类渊海。
彼之梵法大圣规谟,略得章本通知体式,研若有功,解便无滞。
正于此域,固不为难。
难尚须求,况其易也!
或以内执人我,外惭咨问,枉令秘术,旷隔神州,静言思之,悯而流涕。
向使法兰归汉,僧会适吴,士行佛念之俦,智严宝云之末,才去俗衣,寻教梵字,亦沾僧数,先披叶典,则应五天正语,充布阎浮,三转妙音,普流震旦。
人人共解,省翻译之劳;
代代咸明,除疑网之失。
于是舌根恒净,心镜弥朗。
藉此闻思,永为种性。
安之所述,大启元门。
其间曲细,由或未尽。
更凭正文,助光遗迹。
粗开要例,则有十条:字声一,句韵二,问答三,名义四,经论五,歌诵六,咒功七,品题八,专业九,异本十。
各疏其相,广文如论。
安公又云:前人出经,支谶、世高,审得故本,难断者也;
罗叉、支越,斫凿之巧者也。
窃以得本关质,斫巧由文,旧以为凿,今固非审。
握管之暇,试复论之。
先觉诸贤,高名参圣,慧解深发,功业宏启,创发元路,早入空门,辨不虚起,义应雅合。
但佛教初流,方音鲜会,以斯译彼,仍恐难明。
无废后生,已承前哲,梵书渐播,真宗稍演。
其所宣出,窃为分明。
聊因此言,辄诠古译。
汉纵守本,犹敢遥议;
魏虽在昔,终欲悬讨。
或繁或简,理容未适;
时野时华,例颇不定。
晋、宋尚于谈说,争坏其淳;
秦、凉重于文才,尤从其质。
非无四五高德,缉之以道;
八九大经,录之以正。
自兹已后,迭相祖述,旧典成法,且可宪章。
展转同见,因循共写,莫问是非,谁穷始末?
僧鬘惟对面之物,乃作华鬘;
安禅本合掌之名,例为禅定。
如斯等类,固亦众矣。
留支洛邑,义少加新。
真谛陈时,诏多饰异。
若令梵师独断,则微言罕革;
笔人参制,则馀辞必混。
意者宁贵朴而近理,不用巧而背源。
傥见淳质,请勿嫌烦。
昔日仰对尊颜,瞻尚不等。
亲承妙吼,听犹有别。
诤论起迷,豫炳涅槃之记;
部党兴执,悬著文殊之典。
虽二边之义,佛亦许可。
而两间之道,比丘未允其致。
双林早潜,一味初损,千圣同志,九旬共集。
杂碎之条,寻讹本诫;
水鹄之颂,俄舛昔经。
一圣才亡,法门即减;
千年已远,人心转伪。
既乏泻水之闻,复寡悬河之说,欲求冥会,讵可得乎?
且儒学古文,变犹纰缪。
世人今语,传尚参差。
况凡圣殊伦,东西隔域,难之又难,论莫能尽。
必殷勤于三复,靡造次于一言。
岁校则利有馀,日计则功不足。
开大明而布范,烛长夜而成务。
宣译之业,未可加也。
经不容易,理藉名贤。
常思品藻,终惭水镜。
兼而取之,所备者八:诚心爱法,志愿益人,不惮久时,其备一也;
将践觉场,先牢戒足,不染讥恶,其备二也;
筌晓三藏,义贯两乘,不苦闇滞,其备三也;
旁涉坟史,工缀典词,不过鲁拙,其备四也;
襟袍平恕,器量虚融,不好专执,其备五也;
耽于道术,澹于名利,不欲高闑,其备六也;
要识梵言,乃闲正译,不坠彼学,其备七也;
薄阅苍雅,粗谙篆隶,不昧此文,其备八也。
八者备矣,方是得人。
三业必长,其风靡绝。
若使精搜十步,应见香草,微收一用,时遇良林,虽往者而难俦,庶来者而能继。
法桥未断,夫复何言!
则延铠之徒,不回隆于魏室;
护显之辈,岂偏盛于晋朝
或曰:一音遥说,四生各解。
普被大慈,咸蒙远悟。
至若开源白马,则语逐洛阳,发序赤鸟,则言随建业
未应强移此韵,始符极旨,要工披读,乃究元宗
遇本即依,真伪笃信。
案常无改,世称仰述
诚在一心,非关四辨。
必令存梵,讵是通方。
对曰:谈而不经,旁惭博识;
学而无友,退愧寡闻。
独执管锥,未该穹壤。
理绝名相,弥难穿凿。
在昔圆音之下,神力冥加;
满字之间,利根回契。
然今地殊王舍,人异金口,即令悬解,定知难会。
经旨若圆,雅怀应合,直餐梵响,向待译言。
本尚亏圆,译岂纯实;
等非圆实,不无疏近。
本固守音,译疑变意。
一向能守,十例可明。
缘情判义,诚所未敢。
若夫孝始孝终,治家治国,足宣至德,堪宏要道。
况复净名之劝发心,善生之归妙觉,奚假落发剪须,若违俗训。
持衣捧钵,顿改世仪
坐受僧号,详谓是理。
遥学梵章,宁容非法?
崇佛为主,羞讨佛字之源;
绍释为,耻寻释语之趣。
空睹经业,弗兴敬仰。
忽见梵僧,倒生侮慢。
退本追末,吁可笑乎?
像运将穷,斯法见续。
用兹绍继,诚可悲夫(《续高僧传》二)
殇子铭 隋 · 杨广
四言诗 出处:全隋文卷六
世途若幻,生死如浮。
殇子何短,彭祖何修!
呜呼余子!
有逝无留,永为法种,长依法俦(《续高僧传》,十□法藏炀帝太尉时,第三子夭,瘗于济法寺。乃勒铭,因施寺僧法藏灵寿杖。)
舍利感应记别录 隋 · 王劭
 出处:全隋文卷二十二
高丽、百济、新罗三国使者将还,各请一舍利,于本国起塔供养,诏并许之。
诏于京师大兴善寺起塔,先置舍利于尚书都堂十二月二日旦发焉。
是时天色澄明,气和风静,宝舆幡幢,香花音乐,种种供养,弥遍街衢。
道俗士女,不知其几千万亿。
服章行位,从容有序。
上柱国司空安德王雄已下,皆步从至寺,设无遮大会礼忏焉。
有青雀狎于众内,或抽佩刀,掷以布施,当人丛而下,都无所伤。
仁寿二年正月二十三日,复分布五十一州,建立灵塔。
总管刺史已下,县尉已上,废常务七日,请僧行道,教化打刹,施钱十文,一如前式。
期用四月八日午时,合国化内,同下舍利,封入石函。
所感瑞应者,别录如左。
恒州表云:舍利诣州,建立灵塔。
三月四日到州,即共州府官人巡历检行,安置处所。
唯治下龙藏寺,堪得起塔。
其月十日,度地穿基。
至十六日未时,有风从南而来,寺内香气,殊异无比,道俗官私,并悉共闻。
及有老人,姓金名瓒,患鼻不闻香臭,出二十馀年,于时在众,亦闻香气,因即鼻差。
至四月八日,临向午时,欲下舍利,光景明净,天廓无云,空里即雨,宝屑天花,状似金银碎薄,大小间杂,雰雰散下,犹如雪落。
先降塔基石函上,遍堕寺内城治,俱有杂色晃曜,金晶映日。
时即将衣承取,复在地拾得。
道俗大众,十万馀人,并见俱获。
又刹柱东西二处,忽有异气,其色黄白,初细后粗,如蜂火烟,龙形宛转,回屈直上,周旋塔顶,游腾清汉,莫测长短,良久乃灭。
又有四白鹤,从东北而来,周绕塔上,西南而去。
至二十日巳时,筑塔基恰成,复雨宝屑天花,收得盛有一升。
即遣行参军王亮于先奉献皇帝,开花于宝屑内,复得舍利三颗,甚大欢欣。
瀛州表云:掘地欲安舍利石函时,可深六尺许,土里忽有真紫色光现,须臾遂灭。
其土即有黑文,杂间成篆字,书云「转轮圣王佛塔」,谨表闻知。
黎州表云:掘基安舍利塔,于地下得一瓦,铭曰「千秋万岁乐未央」。
观州表云:舍利塔上有五色云,如车盖,其日午时现至暮。
魏州表云:所送舍利,数度放光,复有诸病人,或患眼盲或患五内,发顾礼拜,病皆得愈。
至四月八日,欲下舍利,午时天忽有一片五色云,香馥非常,须臾之间,即降金花。
至九日旦,复下银花,遍满城池。
其花大者如榆荚,小者似火精,人人皆得,函盛奉献。
其日复有一黑狗,耽耳白胸,于舍利塔前,舒左股,屈右脚,见人行道,即起行道,见人持斋,亦即持斋,非时与食不食,唯欲得饮净水,至后日旦起解斋,与粥始吃。
且寺内先有数个猛狗,但见一狼狗,无不竞来吠啮。
若见此狗入寺,悉皆低头掉尾。
当尔之时,看人男夫妇女三十馀万,尽皆不识此狗,未知从何而来。
泰州表云:欲下舍利时,七日地微动,至八日大动。
兖州表云:敕书分送起塔,以瑕丘县普乐寺最为清净,即于其所奉安舍利以去。
三月二十五日,谨即经营,以为函盖。
初磨之时,体唯青质,及其功就,变同玛瑙。
五色相杂,纹彩焕然。
复于其里间生白玉,内外通彻,照物如水,表里洞朗,鉴人等镜,其送舍利(缺)
曹州表云:三月二十九日,舍利于子城上,赤光现。
四月五日申时,舍利现双树,并有师子现。
五日亥时,舍利现金光,长七寸。
六日卯时,龙花树现,下有佛像俱出。
六日卯时,漆龛板外光明,状如金花色。
六日申时,漆龛北板上及佛菩萨双树等形。
六日亥时,舍利精舍里出黄白花光,长四五寸。
八日辰时,漆龛板后云雾金光等形状。
巳时,漆龛板后娑罗树莲华影佛像、众僧师子等形。
午时,塔上五色云现。
午后,漆龛内板上有娑罗双树林楼阁等现。
九日,漆龛内板上叠石垒基文。
申后,漆龛板外大娑罗树及僧执香炉等形容,金佛像现,似若太子初生,身如黄金色,后有三僧,身著紫黄法服,手捉香炉供养。
其香气与世香不同,每日恒闻。
晋州表云:舍利于塔前放光三度,皆紫光色,众人尽见。
杞州表云:舍利以三月四日到州。
十四日辰时,琉璃瓶里色白如月,须臾之间,即变为赤色。
至四月二日后,变〔作〕紫光,或现青色,瓶内流转,一来一去,循环不止,道俗瞻仰,咸共归依,实相容仪,良久乃散。
七日午时,形影复出,变动辉焕,于前无异。
徐州表云:舍利二月二十八日至州西一驿宿。
其夜阴雨,舍利放光,向州四十五里,其净道寺僧向北山看光影,从驿所舍利处而来。
舍利石函盖四月五日磨治讫,遂变出仙人二,僧四人,居士一人,麒麟一,师子一,鱼二,馀并似山水之状。
邓州表云:舍利四月六日石函变作玉及玛瑙,其石有文,现「正国德」三字,并有仙人麟凤等出。
安州表云:奏寺安置送舍利,法师浮业。
共州官人量度基申时,忽有香气氛氲,乘空而至,芬芳微妙,世未曾有,道俗咸皆惊愕。
随至处所,香气遍满,至五更方始散尽。
又至四月八日行道日,满供设大斋,午时欲下舍利,道俗一万馀人,法师升高座,手捧舍利,以示大众,人人悲感,不能自胜。
即有赤色从师手内瓶口而出,便二度放光,高一丈。
又下石函,忽有白云团圆如盖,正当函上,右旋数匝闭讫,还当元出之处消灭。
又塔南先有佛阁,当时锁闭舍利,于其下立道场,遣二防人看守。
忽闻阁上有众人行声,看阁门仍闭,又复。
须臾复闻行声,即走告寺主,共开阁门上验看,唯有佛像,自外都无所见。
又下舍利讫日到申时有法师净梵,头陀僧净滔,于舍利塔后临水岩边,为诸道俗受菩萨戒。
众人见群鱼行队游水,首皆南出,似欲归依,多少一万馀。
请二禅师乘船入水,为鱼受戒。
然水内诸鱼,悉回首向船,随逐循行,如似听法。
赵州表云:舍利三月四日到州,臣等于治下文际寺安置起塔。
二日治刹行道,舍利于塔所放赤光,从未至申,更见不同,或似像形,或似楼阁,或见白光,乍大乍小,巡绕舍利,绕瓶行道,或隐或显,或迟或速,官人道俗,莫不亲见,惊喜号咽,沸腾寺内。
至四日,又放赤光,曜如金色,纵横一尺馀,紫绿相间,前后三度,良久乃灭。
又见一佛像,长二尺馀,坐于莲花趺坐,又以二菩萨侠侍,长一尺馀,从卯至巳,见诸形相。
道俗四部二万馀人,咸悉瞻仰。
豫州表云:舍利瓶有白光,须臾成五色,游转瓶内,形相非常。
又凿舍利铭,其石更无异质,凿至皇帝一字,从上点及竖牵横画,随凿之处,如刻金所成。
利州表云:舍利三月二十六日夜一更内放光,遍照衙内如月。
明州表云:四月八日下舍利,掘地安石函,乃得一像。
卫州表云:四月三日斋讫,舍利金瓶外,其色红赤,鲜丽殊常。
或行琉璃瓶底,或游瓶侧,缘瓶上下,光明外照。
比至八日,照灼如初。
洺州表云:舍利三月十一日天降甘泽,十三日乃止。
有戒德沙门僧猛,先患腰脚,不堪出行,其日闻舍利欲到,合寺驰走,僧猛自身抱患,不得奉迎,命弟子法藏扶持出户,回心正念,遂便得起行。
出城十里许,亲迎舍利。
因比瘳降,渐堪得行。
毛州表云:舍利二月二十七日到州,其日即依式安置一切男女,皆发菩提心,竞趣归依。
哑者能言,挛躄之人,悉皆能行。
石函乃变如琉璃,内外明彻。
四月十二日,天雨金银花等,表送奉献。
冀州表云:舍利放光五色,照满城治。
时有一僧,先患目盲,亦得见舍利。
复有一人,患腰脚挛躄十五年,自舍利到州所,是患人礼拜发愿,即得行动。
宋州表云:三月四日舍利至州,其所部送城县市院。
先有古井沤由来碱苦,水色旧赤,全不堪食,其县民胡子乾,因取水和泥,怪其色白,尝觉甚甘。
四月三日舍利于塔内放赤色光。
六日夜五更,寺内又放白色光。
七日辰时,寺内天雨白花,目验雰雰然,状如细雪,不落于地。
八日午时,欲下舍利入函,天上有白鹤,翔塔基之上。
怀州表云:舍利于州城长寿寺安置。
四月五日辰时,有一雄雉飞来函侧,心閒从容,质羽鲜华,自飞自止,曾无惊畏,河内县民杨迈特以示道俗六千馀人,莫不同见。
敕使沙门灵粲,即与受戒。
其雉向师,似如听法。
师云:此雉是野鸟,内法道理,无容笼系。
即令送城北太行山放之。
舍利塔厢,复有一迹,从塔东南三步而来,直到塔所,不见还纵,复无入处,或阔四寸,或阔三寸,蟠屈逶迤,状等龙蛇之迹,官人道俗,并悉共见。
八日至午时,舍利欲入塔函,遂放光于瓶外,巡回数匝,晖彩照曜,或上或下,乍隐乍出。
汴州表云:舍利三月二日到州,权置州馆。
六日夜,大德僧惠彻等,忽闻香气,有异寻常。
至八日,诸僧迎舍利,将向塔所,大德僧僧粲等五人,复闻香气。
去惠福寺门四十馀步,遂放青色光,覆照露帐,大久乃灭。
其寺有舍利,在僧房供养。
其日杞州人张相仁,于僧房见寺内舍利复放青色光,恰与新至舍利色状相似。
十日复至,见赤色光临寺佛堂,高五尺。
其夜四更,复见青赤杂色光于寺。
复有一老母,患腰已来二十馀年,拄杖伏地而行。
舍利至寺,强来礼拜,于大众里,见舍利光,腰即得差,舍杖而行。
洛州表云:舍利三月十六日至州,即于汉王寺内安置。
至二十三日,忽降香气,世未曾有。
四月七日夜一更向尽,东风忽起,灯花绝焰,在佛堂东南,神光照烛,复有香风而来,官人道俗等共闻见,于是弥增克念。
至八日,临下舍利,塔侧桐树,枝叶低茎。
幽州表云:三月二十六日弘业寺安置舍利石函,始磨两面,以水洗之,明如水镜,内外相通,紫光焰起,其石斑驳,又类玛瑙,润泽炫耀,光似琉璃。
至四月一日,起斋行道。
至三日亥时,舍利前焚香供养,灯光照庭,众星夜朗,有素光舒卷,在佛舆之上。
至八日,舍利入函,自旦及辰,函石现文,仿佛像有菩萨,光彩粉藻。
又似众仙,其间鸟兽林木诸状,不惑者众,实难详审。
其有文理,照显分明,今画图奉进。
许州表云:三月三日初夜于州北境去州九十里,舍利放光,紫赤二色,照曜州城,内外民庶,皆见神光。
四月七日在州大厅,舍利出金瓶之外,琉璃瓶内,行道放光。
至八日在辨行寺塔所,又放光明。
午时,舍利欲入石函,又有五色光彩云,来临塔上,云形如盖。
其日在塔西南一百馀步,依育王造塔本记一枯池,不在四畔,正在池中,可深九尺。
忽有甘井自现,其水不可思议。
当时道俗看者二万馀人,同饮齐见。
所录瑞应,奉表奏闻。
荆州,舍利现云如车盖,正当塔上,云间雨花,游扬不落,众鸟翔塔。
济州,舍利本一,至彼现二,放光照现,闻异香气,云间出音,自然钟声,及以赞善,大鸟群飞塔下
楚州,舍利当行道日,野鹿来听,鹤游塔上。
莒州,舍利本一,至彼现三,放光映照。
掘基地下,忽得铜塔,及哑者能言。
营州,舍利三度放光,白色,旧龟石自然析解,用书石函。
杭州,舍利山间掘基,得自然石窟,容舍利函。
潭州,舍利江鸟迎送。
潞州,舍利至彼,自然泉涌,饮者病愈。
洪州,舍利白项乌引路。
德州,舍利至彼,躄者能行,大鸟旋塔。
郑州,舍利放光,幡向内垂。
江州,舍利至彼,行道日,耕人犁得一铜像。
兰州,舍利掘基地下,得一石像,又小儿拨得二铜像。
慈州,舍利现白云盖如飞仙,自然泉涌,饮者病愈。
廉州,未得舍利,别得一舍利放光,佛香炉烟气,又类莲华,黄白色,天雨宝屑。
雍州表云:仁寿二年五月十二日京城内胜光寺、大兴善寺法界寺、州公廨里,及城治街巷,天雨银屑,大如榆荚,小如《夫》等,表送奉献。
仁觉寺五月十二日未时,有风从西南来,如香气氛氲,沙门及经生道俗等,并悉俱闻。
当夜雨宝屑天花,芭蕉枝叶,棕榈茎干上,人皆拾得,大小如前无异。
仁寿二年六月五日夜,仁寿宫所慈善寺新佛堂内,灵光映现,形如钵许,从前柱绕梁栿,众僧睹见。
仁寿二年六月五日夜,雨银屑天花,琵琶叶上,及馀草头上落地。
仁寿二年六月八日,诸州送舍利沙门使还宫所,见旨相问慰劳讫。
令九日赴慈善寺为庆光斋僧,众至寺赞诵,旋绕行香,欲食,空里微零。
复雨银屑天花,舍人崔君德令盛奉献。
京城内胜光寺模得陕州舍利石函,变现瑞像娑罗双树等形相者。
仁寿二年五月二十三日巳后,在寺日日放光,连连相续,缘感即发,不止昼夜。
城治道俗,远来看人,归依礼拜,阗门塞路,往还如市。
遇斯光者,照动群心,悲喜发意。
其城内诸寺,外县诸州,以绢素模将去者,或上举放光,或在道映照,或至前所,开明现朗,光光色别,随见不同。
仁寿二年七月十五日京城延兴寺灌写释迦金铜像丈六。
其夜雨宝屑银花,香气甚异无比。
陕州,舍利从三月十五日申时至四月八日戌时,合一十一度见灵瑞,总有二十一事,四度放光,内见华树,二度五色云。
掘地得鸟,石函变异。
八娑罗树,树下见水,一卧佛,三菩萨,一神尼
函内见鸟,三枝金华,兴云成轮相,自然幡盖。
函内流出香云,再放光。
舍利在陕州城三月二十三日夜二更里,大通寺善法寺、阐业寺并见光明,唯善法寺所见光内,有两个华树,形色分明,久而方灭。
其色初赤,寻即变白。
后散如水银,满屋之内,物皆照彻。
舍利在大兴国寺四月二日夜二更里,灵胜寺见光明洞了,庭前果树及北坡草木,光照处见其形,塔基下掘〔地〕得鸟。
舍利来向大兴国寺三月二十八日卯时,司马张备、共大都督侯进,检校筑基,掘地已深五尺,有阌乡县玉山乡民杜化云鐇下忽出一鸟,青黄色,大如鹑,驯行塔内,安然自处,执之不恐,未及奉送,其鸟致死。
今营福事于舍利塔内,获非常之鸟,既以出处为异,谓合嘉祥。
今别画鸟形,谨附闻奏。
五色云再现。
三月十五日申时,舍利到陕州城南三里涧,即有五色云从东南郁起,俄尔总成一盖,即变如紫罗色,舍利入城,方始散灭,当时道俗并见。
至二十八日未时,在大兴国寺,复有五色云,从西北东南二处而来,舍利塔上相合,共成一段。
时有文林郎韦范、大都督杨旻及官民等,并同观瞩。
其云少时即散者也,两度出声。
舍利在州,三月二十三日夜,从宝座出声,如人间打静声,至三乃止。
后在大兴国寺四月五日酉时,复出一声,大于前者,道俗并闻。
石函内外,四面见佛菩萨神尼娑罗树光明等。
四月七日巳时,欲遣使人送放光等四种瑞表,未发之间,司马张备、共崤县乾意、阌乡县赵怀坦、大都督侯进、当作人民侯谦等,至舍利塔基内石函所检校,同见函外东面,石文乱起。
其张备等怪异,更向北面。
乾意以衫袖拂拭,随手向上,即见娑罗树一双,东西相对,枝叶宛具,作深青色。
俄顷道俗奔集,复于西面外以水浇洗,即见两树,叶有五色,次南面外。
复有两树,枝条稍直,其叶色黄白,次东面外。
复有两树,色青叶长,其四面树下,并有水文。
于此两树之间,使人文林郎韦范,初见一鸟仰卧。
司马张备次后看时,其鸟已立。
鸟前有金华三枝,鸟形大小毛色,与前掘地得者不异。
其鸟须臾向西,南行至佛下停住。
函内西南近角,复有一菩萨,坐华台上,面向东。
有一立尼,面向西,而向菩萨合掌,相去二寸。
西面内复有二菩萨并立,一金色,面向南,一银色,面向北,相去可有三寸。
西唇上有一卧佛,侧身,头向北,面向西。
其三菩萨,于石内并放红紫光,高一尺许,从巳至未,形状不移,图画已后,色渐微灭。
道俗观者,其数不少。
此函本是青石,色基黑暗。
见瑞之时,变为明白,表里映彻。
周回四面,俱遣人坐,并相照见,无所翳幛。
其函内外四面,总见一佛、三菩萨、一尼、一鸟、三枝华、八株树,今别画图状,谨附闻奏。
午时,四方云起,变成轮相。
复有自然幡盖,及塔上香云,二度光见。
四月八日午时,欲下舍利,于时道俗悲号,四方忽然一时云起,如烟如雾,渐欲向上。
至于日所,即绕日变成一晕,犹如车轮。
内别有白云,团圆翳日,日光渐即微暗,如小盏许,在〔轮〕外周匝次第以云为辐,其轮及辐,并作红紫色。
至下舍利讫,其云散灭,日光还即明净。
复于塔院西北墙外,大有自然幡盖,亦有见幡盖围绕舍利者,当时谓有人捉幡供养,至下舍利讫,其幡盖等忽即不见。
于时道俗见者不少。
至戌时,司马张备等见塔上有青云气,从塔内而出,其云甚香,即唤使人文林郎韦范、大兴寺僧昙畅入里就看,备共韦范等并见流光向西北、东南二处流行,须臾即灭(《广弘明集》十七)
天台国清寺智者禅师碑文 隋 · 柳䛒
 出处:全隋文卷十二
臣闻在天成象,穹苍之法存焉,在地成形,区方之均效矣。
二仪既尔,三才囧然。
上圣之姿,为王所以敬教;
先觉授道,契会方乃升仙。
是故命驾崆峒,纡光善卷,箓图宣业,赤诵弘风
练质九府之间,腾虚六合之内,斯并权宜汲引,暂保逍遥。
终覆蔽于苦空,卒邅回于生死。
未臻夫不生不灭,无去无来。
匪实匪虚,非如非异。
常乐我净,凝寂恬愉,不可思议之解脱也。
粤若我大隋皇帝,法讳总持,载融佛日。
瑞发净宫,利见法王
应阎浮主,以封唐入绍。
叶继高辛,立圣与能。
祚隆姬发,自天攸纵。
包大德而翼小心,希世膺期;
内文明而外柔顺,知微知彰。
鉴穷玄览,乃武乃文,能事斯毕。
永嘉失驭,海内分崩。
将险擅强,各树君长。
礼乐沦于非所,龟玉毁于殊方。
书轨竞分,殆三十纪。
天将悔祸,稔恶有辰。
皇上道蔼汾阳,迹光代邸,地隆分狭,神功潜著。
于时高庙灵漠,深思统壹。
专征仗钺,帝曰斯哉。
惟君惟睹,知臣知子。
乃扬于万里,问罪九伐。
一举而定江左,再驾而熸馀烬。
浮天争贡,海外有截。
虽高离之备五臣,周旦之尹十乱,本枝盛续,畴昔多惭。
盘石究勋,契书莫并。
于是三能宗铉,九命惟扬。
本之于仁慈,施之以声教,行之以要道,体之以无为。
姑射杳然,尚想渊赜。
沧波壮灾,思济舟航。
以为能仁种觉,降兹忍士。
信相入道,净戒居先。
梵网明文,深传萨埵。
国师僧宝,必兼禅慧。
会稽天台山大禅师者,生而神光照室,两目重瞳。
禅师法慧智顗颍川陈族,太丘道远,季伯风延,典午丧乱,播迁华容
父起祖,梁使持节散骑常侍封益阳县开国侯
禅师风彩韶悟,龆龀希有。
年过少学,便诵法华。
父为求婚,方便祈止。
儒门史馆,多所瞥明。
杜下濠上,弥所深得。
诸宫覆没,便即蔬菲。
及启弱冠,于长沙之果愿寺出家。
护戒如明珠,安心若止水。
历听经论,但使一闻,得之于心,传之于口。
湘潭局狭,未大机,拂迹衡扬,安步坟汝。
往大苏山,请业惠思禅师
禅师见便叹曰:忆昔灵鹫,同听法华,令进我普贤道场,为说四安乐行。
停二七日,诵药王品。
至诸佛同赞之句,寂然入定,明慧便,起而白师。
师曰:非尔弗感,非我莫识。
所入定者,法华三昧之前方便。
及闻持陀罗尼也。
纵令文字之师,千群亿品,寻汝慧辩,所不能穷。
于说法人中,最为第一。
常约仁王缨络,龙树马鸣,立三观四教,述师本宗。
以为大乘枢键,得下御内。
硕学流通,智以藏往。
徵育王之初建,正教神以知来,鉴周武之灭大法。
乃高蹈豫举,翔集天台,历游名山。
言造庐岳秦孝王作镇淮海,遣信迎屈,对使者曰:虽欲相见,终恐缘差。
即累旬大风,妖贼竞起,水陆俱阻,安坐匡岫?
既而龙于龛难,仍代孝王,爰伯邦域,洁诚延请。
顺流背风,数日遄到。
亦既觏止,便定师资,等善意之仰妙光。
高宗之得傅说,再三固辞,无可与让。
开皇十一年岁次辛亥月旅黄钟二十三日辛丑,于扬州大听寺设无碍大斋,夤受菩萨戒法。
降作伯之尊,由宗师之典。
释龙衮而披忍服,去桓圭而传戒香。
初心,诸佛致礼。
于时天地交泰,日月载华。
庭转和风,空浮休气。
林明七觉之华,池皦八净之水。
化覃内外,事等阿输之城;
教转法轮,理符宝冥之窟。
文武僚寀,俱荫慈云。
欣欣焉,济济焉,肃肃焉,廱廱焉。
经所谓摄律仪戒,摄善法戒,摄众生戒,显发三愿,真正十受,如一切色,悉入空界者,其斯之谓欤?
法事云毕,士珍备舍。
出居于城外禅众之精林,四事供养,睿情犹疑未满。
以为师氏礼极,必有嘉名。
伊尹之曰阿衡,吕望之称尚父。
检地持经智者师目,谨依金口,虔表玉裕,便克良辰,躬出顶礼。
虽有熊之登具茨,汉文之适河上,方之蔑如也。
智者内行外奖,诸佛之深训。
实惠方便,大士之兼通。
帝释檀那,既包信解。
仁王摄受,远能博益。
逡巡告退,言归旧山。
殷勤请留,重违高意。
四皓之饵术南山,二疏之散金东海,振锡离尘,始称出世。
瞻言儒者,未足为荣。
窃以四明天台,剡东之玉岫;
雨谣云峁,鄞南之金庭。
峻极于天,仰扪白日,盘镇于地,俯镜沧海。
云霞沆瀣,霏拂轻襟。
虹霓鸳鸾,胜承飞舄。
华果竞发,常迷四时。
药草森罗,孰分亿品。
道猷往而证果,兴公赋不能申。
寺基本属始丰,峰名佛陇。
元有定光禅师,隐显变见,先居此峰,常谓弟子云:「不久当有胜善知识,将领徒众,俱集此山」。
俄而智者越江渡湖,翻然来萃。
忽闻钟声,声振山谷。
即问师,声之所以。
答云:「此是楗槌集僧得住之,颇忆曾经举手引时不」?
智者即悟。
年至十五,稽颡礼佛。
恍焉如梦,见极南山
临大海曲,有僧如今师,举手接上,云汝当居此处,汝当终此焉。
拜言悲喜,滂沱涕泗。
仍于佛陇之南,寻行寺域。
便见五峰围绕,等耆阁之山,两溪夹泻,若缙云之涧。
披榛开途,葺用茆茨,功德严林,常熏薝人。
忍辱墙院,无劳关槌。
猿啸蚿吟,泉籁乡杂,飞走听法,驯伏轩墀。
西南有永丰江派,与浙源分岭,东会于海,潮波往还。
数百里间,村人常以渔捕为
陶渐回向,焚罛废梁。
垦田种果,翻成富实。
深信解者,多作沙门,慈化所覃,皆此连类。
师无常已后,欲大修立,忽睹一僧,如师年素,语智者云:若欲造寺,今未是时。
三国成一,有大势力人,能为起寺。
寺若成,国即清。
当呼为国清寺
此言杳漫,孰当信者?
岂期符应?
冥契在兹。
逮于我君,临边岁久,孝性淳至,入京省谒,旋迈江都,登命舟楫,迎来镇所,使乎至彼,便事褒束,谓大众曰:「在上意重,弗敢致辞。
然往而不反,因此长别」。
谓弟子云:「当成就陇南下寺,其堂殿基址一依我图」。
侍者答云:「若无师在,岂能成办」?
重谓之曰:「当有皇太子,为我建造。
汝等见之,吾不见也」。
行百馀里,到剡东之石城寺
寺有百尺金缋石像,梁太宰南平元襄王镌创。
自有灵迹,因此见疾。
右胁而卧,忽然风云变色,森耸,宛如天乐。
来入房户,起坐合掌,神色熙怡。
顾侍者云:「观音来迎,不久应去」。
弟子智朗请曰:「佛许圣贤临终,位行得。
乞垂晓示,方思景慕」。
答云:「我只五品弟子位耳」。
案五品即是法华三昧前方便之位。
宛与思师,昔语冥一。
仍命笔作偈,口授遗书。
辞理切诣,深陈胜缘。
潜来密往,誓当影护。
为撰《净名义疏》一部,俱时送来。
仍索僧伽梨大衣,手自披著。
回身西向,端坐迁神。
春秋六十。
旬日建斋。
跏趺流汗,珠团发际,露泫胸间,欲示诸法。
本自不生,今则无灭。
绳床舆还,佛陇轻举,有若浮空。
尔时开香龛,都不异昔。
驿使初计,震动于宸心。
爰舍净财,随申功德。
邮传相望,创起塔庙。
寺虽本地,其旧维新。
琼宇绀堂,凭国灵而模忉利。
鹫头狼迹,因寂默而为道场。
班倕竞逞,钩龠名匠。
庶民子来,成之不日。
神明扶持,欻同踊见。
背高就下,因层岳而基殿堂。
仰眩俯临,信玲珑而胜画缋。
多宝分座,俱受璎珞。
天冠表刹,如连梵幢。
金函玉牒,常敷讲肄。
禅诵律仪,无违师法。
斯可谓头陀之极地,弥陀之净方。
与阿耨而常盈,同须弥之永固。
暨乎重光纂历,天成地平。
以今大业元年九月,銮舆幸巡淮海,𥆄瞩江南
惆怅台岳,集扬州名僧,咸问之曰:「智者立寺,权因山名,宜各述所怀,朕当详择」。
累日未奏,会寺僧智璪,衔状而来,具条昔年师国清之称。
太史案此语乃周建德之初,八表未同,三方鼎峙。
今四十馀年,圣证县符,明时徵应,诏付著作,书之左史
仍敕皆籀篆题寺门。
即遣舍人,并施基业,赴十一月二十四日先师忌斋,使乎集僧。
跪开石室,唯见空床虚帐,藓苔蛛网。
法侣号咷,等初灭度
公私扼掔,若无瞻依。
又法会千僧,各有簿籍。
造斋点定,忽盈一人。
有司再巡,还满千数。
及临斋受嚫,复成千一。
执事惊愕,出没难辨。
岂非先师化身,来受国供?
王臣反命,具奏一条。
当扆睟容,深洞灵迹。
百司拜贺,四海驰声,至矣哉!
象法未沦,佛种常续。
乃圣几感,大师应变。
妙力难思,神图方永。
祥基瑞国,杂沓葳蕤。
焕乎斯之盛者也!
昔金龙尊王赞佛功德,宝积长者献盖称扬,范武子声犹在民,臧文仲言垂不朽,矧乎道树胜由,师门福地。
而建崇云碣,表际金刚。
俾命丝纶,织载辞理。
若夫记言记事,史官之成则;
散华贯华,法藏之鸿演。
敢重述宣,乃作颂曰:
龙图画卦,裁萌五典。
金轮拯溺,止弘十善。
岂若我皇,树功宏缅。
还源本净,归途今显。
镜鉴先哲,筌蹄何浅。
天造草昧,日月斯升。
高山巨海,或影或澄。
虎啸风起,龙跃云兴。
至人几渐,养正遵承。
谦尊本裕,师范推膺。
只谁允矣,具瞻克胜。
熏禅观寂,如靖凝。
精义泉涌,如泮冰。
我有匠石,正直从绳。
我有津济,舟楫斯凭。
虔临拳拳,悦受兢兢。
能资万行,混成一乘。
六反震动,十方叹称。
同声相应,信而有徵。
至诚感神,道合符契。
渊乎智者,波澜靡际。
帝师既沃,天台还憩。
于山之阿,于川之澨。
沧溟浩瀚,峰崖迢递。
日浴扶桑,月穿丛桂。
上踵婺采,傍通禹计。
素湍风激,赤城霞曳。
仁智肥遁,山林亏蔽。
无言不酬,既符声响。
无德不报,有均景象。
初卜庵萝,归诚恋仰。
显允师,久要长往。
非皦若昧,镜形如曩。
寺号国清,灵扉潜敞。
孰意我师,遽缘安养
龙楼夙记,鹤关无爽。
宸居在昔,哀构祇园。
令终如始,师严道尊。
揆日方昼,觇星正昏。
置槷崇栋,削屡成垣。
岩分莲萼,泉毖桃源。
仙窗夏冷,禅室冬温。
玉阶驯豹,金刹栖鹓。
风和宝铎,空转珠幡。
百谷时秀,万果林繁。
灵芝禅悦,甘露天镈。
玉趾案地,净域惊魂。
金布贸苑,天宫俨存。
创造之福,胡可胜原。
轮奂洞彻,庄严修设。
波斯融冶,优填剞劂。
金容月满,玉豪霜洁。
象译翻度,龙宫披阅。
法嗣诜然,端心障灭。
泰阶既平,王道既清。
殊途同致,无虑何营。
皇思睿赜,邃达忘情。
有本空,空常有并。
坛戒度重,定慧真精。
乾临朗鉴,远供凭诚。
大众香洒,拜阙龛楹。
全身座间,严扃网萦。
伽叶佛陇,贤劫齐声。
饭僧数溢,瑞我隆平。
身田雨润,心树华荣。
见在同植,将来共成。
有如悬镜,反照今生。
有如圭臬,曾不亏盈。
神力自在,游戏香城。
菩提具足,赫赫明明(《释藏》起字四号,《国清百录》四)
众经目录序 隋 · 阙名
 出处:全隋文卷三十五
佛法东行,年代已远,梵经西至,流布渐多,旧来正典,并由翻出。
近遭乱世,颇失原起,前写后译,质文不同,一经数本,增减亦异,致使凡人,得容妄造。
或私采要事,更立别名,或辄构馀辞,仍取真号,或论作经称,疏为论目,大小交杂,是非共混,流滥不归,因循未定。
将恐陵迟圣说,动坏信心,义阙绍隆,理乖付嘱。
皇帝深崇三宝,洞明五乘,降敕所司,请兴善寺
大德与翻经沙门学士等,披检法藏,详定经录,随类区辨,总为五分:单本第一,重翻第二,别生第三,贤圣集传第四,疑伪第五。
别生疑伪,不须钞写。
已外三分,入藏见录。
至如法宝,集之流净。
住子之类,还同略钞,例入别生。
自馀《高僧传》等,词参文史,体非淳正,事虽可寻,义无在录。
又勘古目,犹有阙本。
昔海内未平,诸处遗落。
今天下既壹,请皆访取。
所愿仁寿长延,法门具足,群生有幸,方益无穷。
合成五卷,显之于左(《释藏》百六)
西京千福寺多宝佛塔感应碑 唐 · 岑勋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七十九
粤妙法莲华。诸佛之秘藏也。
多宝佛塔。證经之踊现也。
发明资乎十力。宏建在于四依。
有禅师法号楚金姓程
广平人也。祖父并信著释门。
庆归法允。母高氏。
久而无妊。夜梦诸佛。
觉而有娠。是生龙象之徵。
无取熊罴之兆。诞弥厥月。
炳然殊相。岐嶷绝于荤茹。
龆龀不为童游。道树萌芽。
豫章之桢干。禅池畎浍。
涵巨海之波涛。年甫七岁。
居然厌俗。自誓出家。
礼藏探经。法华在手。
宿命潜悟。如识金环。
总持不遗。若注瓶水。
九岁落发。住西京龙兴寺
从僧箓也。进具之年。
升坐讲法。顿收珍藏。
异穷子之疾走。直诣宝山
化城而可息。尔后因静夜持诵。
多宝塔品。身心泊然。
如入禅定。忽见宝塔。
宛在目前。释迦分身。
遍满空界。行勤圣现。
业净感深。悲生悟中。
泪下如雨。遂布衣一食。
不出户庭。期满六年。
誓建兹塔。既而许王瓘居士赵崇信女普意善来稽首咸舍珍财。
禅师以为辑庄严之因。资爽垲之地。
利见千福。默议于心。
时千福有怀忍禅师。忽于中夜。
见一水发源龙兴。流注千福。
清澄泛滟。中有方舟。
又见宝塔自空而下。久之乃灭。
即今建塔处也。寺内净人名法相。
先于其地。复见灯光。
远望则明。近寻即灭。
窃以水流开于法性。舟泛表于慈航。
塔现兆于有成。灯明示于无尽。
非至德精感。其孰能与于此。
禅师建言。杂然欢惬。
负畚荷锸。于橐于囊。
登登凭凭。是板是筑。
洒以香水。隐以金锤。
我能竭诚。工乃用壮。
禅师每夜于筑阶所。恳志诵经。
励精行道。众闻天乐。
咸嗅异香。喜叹之音。
圣凡相半。至天宝元载
创构材木。肇安相轮。
禅师理会佛心。感通帝梦。
七月十三日。敕内侍赵思侃求诸宝坊。
验以所梦。入寺见塔。
礼问禅师。圣梦有孚。
法名惟肖。其日赐钱五十万。
绢千匹。助建修也。
则知精一之行。虽先天而不违。
纯如之心。当后佛之授记
昔汉明永平之日。大化初流。
我皇天宝之年。宝塔斯建。
同符千古。昭烈光。
于时道俗景附。檀施山积。
庀徒度财。功百其倍矣。
至二载。敕中使杨顺景宣旨。
令禅师花萼楼下迎多宝塔额。遂总僧事。
备法仪。宸眷俯临。
额书下降。又赐绢百匹。
圣札飞毫。动云龙之气象。
天文挂塔。驻日月之光辉。
至四载。塔事将就。
表请庆斋。归功帝力。
时僧道四部。会逾万人。
五色云。团转塔顶。
众尽瞻睹。莫不崩悦。
大哉观佛之光。利用宾于法王
禅师谓同学曰。鹏运沧溟。
非云罗之可顿。心游寂灭。
岂爱网之能加。精进法门。
菩萨以自强不息。本期同行。
复遂宿心。凿井见泥。
去水不远。钻木未热。
得火何阶。凡我七僧。
聿怀一志。昼夜塔下
诵持法华。香烟不断。
经声递续。炯以为常。
没身不替。自三载每春秋二时。
集同行大德四十九人。行法华三昧。
寻奉恩旨。许为恒式。
前后道场所感舍利凡三千七十粒。至六载。
欲葬舍利。豫严道场又降一百八粒。
画普贤变。于笔锋上联得一十九粒。
莫不圆体自动。浮光莹然。
禅师无我观身。了空求法。
先刺血写法华经一部。菩萨戒一卷。
观普贤行经一卷。乃取舍利三千粒。
盛以石函。兼造自身石影
跪而戴之。同置塔下
表至敬也。使夫舟迁夜壑。
无变度门。劫算墨尘。
永垂贞范。又奉为主上及苍生写妙法莲华经一千部。
金字三十六部。用镇宝塔。
又写一千部。散施受持。
灵应既多。具如本传。
其载敕内侍吴怀实赐金铜香炉高一丈五尺。奉表陈谢。
手诏批云。师宏济之愿。
感达人天。庄严之心。
义成因果。则法施财施。
信所宜先也。主上握至道之灵符。
受如来之法印。非禅师大慧超悟。
无以感于宸衷。非主上至圣文明。
无以鉴于诚愿。倬彼宝塔。
为章梵宫。经始之功。
真僧是葺。克成之业。
圣主斯崇。尔其为状也。
则岳耸莲披。云垂盖偃。
下欻崛以踊地。上亭盈而媚空。
中晻晻其静深。旁赫赫以宏敞。
碝磩承陛。琅玕綷槛。
玉瑱居楹。银黄拂户。
重檐謺于画栱。反宇环其璧珰。
坤灵赑屃以负砌。天祇俨雅而翊户。
或复肩㧝鸷鸟。肘擐修蛇。
冠盘巨龙。帽抱猛兽。
勃如战色。奭其容。
穷绘事之笔精。选朝英之偈赞。
若乃开扃璚。窥奥秘。
二尊分座。疑对鹫山。
千帙发题。若观龙藏。
金碧炅晃。环佩葳蕤。
至于列三乘。分八部。
圣徒翕习。佛事森罗。
方寸千名。盈尺万象。
大身现小。广座能卑。
须弥之容。欻入芥子。
宝盖之状。顿覆三千。
衡岳思大禅师。以法华三昧。
传悟天台智者。尔乃寂寥。
罕契真要。法不可以久废。
生我禅师。克嗣其业。
继明二祖。相望百年。
夫其法华之教也。开元关于一念。
照圆镜于十方。指阴界为妙门。
驱尘劳为法侣。聚沙能成佛道。
合掌已入圣流。三乘教门。
总而归一。八万法藏
我为最雄。譬犹满月丽天。
萤光列宿。山王映海。
蚁垤偫峰。嗟乎。
三界之沈寐久矣。佛以法华为木铎。
惟我禅师。超然深悟。
其貌也。岳渎之秀。
冰雪之姿。果唇贝齿。
莲目月面。望之厉。
即之温。睹相未言。
而降伏之心。已过半矣。
行禅师。抱玉飞锡。
袭衡台之秘躅。传止观之精义。
或名高帝选。或行密众师。
共宏开示之宗。尽契圆常之理。
门人苾刍如岩灵悟净真真空法济等。以定慧为文质。
以戒忍为刚柔。含朴玉之光辉。
等旃檀之围绕。夫发行者因。
因圆则福广。起因者相。
相遣则慧深。求无为于有为。
通解脱于文字。举事徵理。
含毫强名。偈曰。
妙法。比象莲花
圆顿深入。真静无瑕。
慧通法界。福利恒沙。
直至宝所。俱乘大车(其一)
于戏上士。发行正勤。
缅想宝塔。思宏胜因。
圆阶已就。层覆初陈。
昭帝梦。福应天人(其二)
轮奂斯崇。为章静域。
真僧草创。圣主增饰。
中座眈眈。飞檐翼翼。
荐臻灵感。归我帝力(其三)
念彼后学。心滞迷封。
昏衢未晓。中道难逢。
常惊夜杌。还惧真龙。
不有禅伯。谁明大宗(其四)
大海吞流。崇山纳壤。
教门称顿。慈力能广。
功起聚沙。德成合掌。
开佛知见。法为无上(其五)
情尘虽杂。性海无漏。
定养圣胎。染生迷鷇。
断常起缚。空色同谬。
薝卜现前。馀香何嗅(其六)
彤彤法宇。繄我四依。
事该理畅。玉粹金辉。
慧镜无垢。慈灯照微。
空王可托。本愿同归(其七)
禅宗述 北宋 · 释惟白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七三
式观禅宗,肇乎先佛。
数周尘劫,曷纪岁时。
原自鹫峰授手,鸡岭笑颜,花绽千枝,源分万派。
普传竺国,大播华夷。
继代机缘,集成传录。
然竺天祖师传法偈颂、谶语生缘,翻译在于何时,流通载于何代?
谨按禹门太守杨衒之铭系记云:东魏静帝兴和四年庚申岁西魏文帝大统六年梁武帝大同六年也,高僧云启往西竺求法,至龟兹国,遇天竺三藏那连耶舍,欲来东土传法。
云启曰:「佛法未兴,且同止此」。
遂将梵本共译为华言。
云启去游印土,那连耶舍亲将至西魏,值时多故,乃入高齐
文宣帝礼遇甚厚,延居石窟寺
以齐方受魏禅,未暇翻译别经,乃将龟兹与云启所译《祖偈因缘》传播。
居士万天懿殷勤叩问,深悟玄旨,遂将校对
昭玄沙门昙曜同西天三藏吉迦夜所译《付法藏传》,失于次序,兼无偈谶,乃写本进去魏朝,證其差谬(《付法藏传》,当魏太武真君年中,信崔浩寇谦之邪说,毁灭佛法,至文成帝和平中重兴,故缺也。)
梁简文帝闻魏有本,遣使刘玄运往传写,归建康,流布江表。
大唐贞元中金陵沙门惠炬将此祖偈往曹溪,同西天胜持三藏重共参校,并唐初已来传法宗师机缘,集成《宝林传》。
光化中华岳伟禅师集贞元已来出世宗师机缘,将此祖偈,作其基绪,编为《玄门圣胄集》。
开平中南岳三生藏惟劲头陀,又录光化已后出世宗匠机缘,亦以祖偈为由致,集成《续宝林传》。
宋景德中吴僧道原集开平已来宗师机缘,成《传灯录》,上进真宗皇帝
翰林学士杨亿、兵部员外郎李维、太常丞王曙同议校勘
备检古今传记證之,寻具奉闻。
降诏作序,编入大藏颁行。
天圣中驸马都尉李遵勖石门聪禅师,发悟心地,因聚禅学集景德已来出世宗师语要,列此祖偈为根系,多总事缘,成《广灯录》,上进仁宗皇帝,御制序文,敕随大藏流通。
建中靖国元年秋惟白集天圣已来出世宗师机缘,凭此祖偈以为标本,成《续灯录》,上进今上皇帝。
御制御书序文,敕入大藏传布,使百千万世知佛祖妙道,在吾炎宋特盛于天下,得非佛菩萨示现为国王大臣者乎?
按:《大藏经纲目指要录》卷八,昭和法宝总目第二卷。